嘉義縣梅山鄉是我的出生地,也是母親的故鄉,
可惜在國一時搬家了,只偶爾回去探訪親友。
前年初冬某個午后,沒緣由地想念梅山公園,便走二高回去。
公園前的停車場,是我童年時玩耍的大草坪改建的,
以前造紙廠每天清晨在上頭曬紙,長滿野薑花的小河也不見了!
停妥車,一時之間不大認得公園入口:多了好多水泥建設。
沿著山徑上山,來到草嶺兵工殉職紀念碑-我兒時常流連之所。
由碑後眺望梅山街景,對面的山頭應該是禪林寺。
從前寺旁全是詩意十足的竹林,還有一條梅山古道,如今山秃了不少,寺才暴露出來。
爬上公園頂,特產販賣部和兒時一模一樣,
還是販售有名的梅山蜜餞,真是數十年如一日。
山後是大片柑橘果園,記得以前此地曾植了不少雞蛋花樹(緬梔),
花開時我與柚子最愛前來偷摘,還曾帶來線鋸,鋸下整枝樹枝,
然後好整以瑕地摘花(真是少年阿丹)。
回程由公園另一側下山,山下就是故居,沿途梅樹蒼蒼。
心中有點感觸,卻見熟悉的國父銅像,這是也是兒時遊玩處。
但是換修的紅花崗我很不習慣,太亮了!
不久來到"老譚的家"。
老譚是公園管理員,撤退來台的外省伯伯,
我國小時幾乎天天在公園混,每逢園花初綻,我就會呼朋引伴前來光顧,但是只要喊聲:
老譚來了!眾人就做鳥獸散,呵!天真的往事。
不過此地已改為咖啡廳,落地窗,休閒椅。
年輕的老闆作畫,開咖啡館,經營似乎不佳,
他說別人笑他痴:付錢幫公所照顧公園。
但是我很感謝他,感謝他保留我童年的回憶!
回到山下,拍了一張照:
此地便是故居所在地,只是早已改建,認不出是那間了。
底下是1996.5.16寫的一段文章:
離開故鄉轉眼二十年。幾度午夜夢迴,依然徘徊幼時的樂園。往昔最愛獨自穿梭於山林間。摘採「過貓」、拾撿蝸牛,皆是童年拿手把戲。而「禪林寺」前的修竹、古道更是流連之所。
難忘山間的夏雨冬霧。夢中彷彿仍在雨霧交溶的清晨裡追逐於樹影清冷的石階間。而冬季,荒草湮沒的老公園裡,寒梅仍年年綻放出點點白霜嗎?
思起王維:來日綺窗前,寒梅著花未?